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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又是那麽美好的巧合,人們紛紛冒頭起哄。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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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時,好死不死的她壓低聲音了。

YY管理不在, 但吳月半也有權限, 他專心帶著路,此時回過神來一聽,說了句:【沒聲音了, 她自己閉麥了吧?】於是大家的重點開始轉到:【剛才花姐聲音好溫柔!】【我也想喝花姐的咖啡。】

【花姐男票聲音好好聽!】

【開荒牌狗糧了解一下】

【我男票要知道大半夜他加班我打游戲肯定要鬧脾氣了】【樓上你過分了!】

【夕夕你居然有男票!夕夕你居然有男票!夕夕你居然有男票!】【[幫會]夕立晴:我不止有男票,過了國慶我就結婚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片鬼哭狼嚎。

這個夕立晴書苗有印象, 因為剛認識的時候幫會裏已經開始喊她夕夕, 叫起來跟古風女神希希很像。

人怎麽樣她不清楚,但現在卻異常感激她挺身而出吸引火力。

接下來幫眾都致力於打擊各方狗糧生產商,力主拆散一對是一對, 甚至罵吳月半有眼無珠招進來的漢子都是單身狗妹子全是雙飛鳥。

吳月半絲毫不慫,點名回擊,一個個噴回去。

正群情激蕩之時……畫風突變。

“師父!抱一個嘛!別跑嘛!”

不用人解說,書苗都知道在這突變的畫風之前發生了什麽。人人以為已經自覺閉麥偷偷恩愛的花姐副幫主冷不丁爆出這麽一句, 那可真是核聚變一般的爆點,再次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書苗在電腦前默默的抽了自己一掌。

她深知冷處理才是最好的辦法,一句話不說只顧著窺屏,小慶幸的發現幫眾似乎主要聽到的是她說的話, 杜蘭坤的話他們都沒怎麽聽清楚,只知道聲音很好聽,很受花姐疼愛……

有人還很發散的問書苗是不是之前劍俠那些游戲奔現來的,這個推斷得到大眾一致肯定,紛紛表示【我跟師父就這麽處的,我師父聲音也賊好聽!】。

【……面基發現長得賊醜。】

【哭唧唧!】

幫眾再次找到共鳴,紛紛開始抨擊曾經的師父/徒弟/情緣是只有聲音沒有臉的網騙。

眼見著樓歪了,書苗很是松了口氣。

本來嘛,有男女朋友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像吳月半那尿性的,沒兩三個炮*友幫眾才要驚訝,或者莊以巖這樣的,感覺沒個明星女票或者大小姐未婚妻才叫意外。她一個草根,大齡女青年,有個男票咋了?

重點在她確實沒有這才叫憂傷好嗎!

心裏默默擦了把淚,她終於走過了比副本還要艱難險阻、讓她心潮起伏的一路,跟著大部隊一路走到了一段突兀的山前。

莫高窟到了。

終於可以歇一歇了,看著原本應該是緊張的源泉的莫高窟,她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雖然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幫眾似乎也被一路上的插科打諢緩解了情緒,幾乎是歡聲笑語的進入了莫高窟。

並且在踏入莫高窟的那一刻,完全的安靜了下來。

如果戴設備,此時玩家的眼中,就完全是一個完整的,尚未被發掘的莫高窟。

隨著他們每一步深入,千百年來信徒供奉的長明燈將一盞盞點燃,為他們照亮前進的路,也照亮了壁畫和雕塑每一張臉。

佛祖的臉,眾生的臉。

那些已經作古的存在在一面面墻上栩栩如生,每一筆每一畫都勾勒出了每一個鮮活的生命,他們談笑、講經、游園和打獵。他們舞蹈、駕雲、酣睡和死亡。

只消一步,你就能走過自己和和長明燈之間的黑暗,探手拂掉壁上的灰塵,一頭闖入那鮮亮的世界中。

一步千年。

即使已經走進了無數次,書苗還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美術部組團去敦煌采風的時候,據說他們的老大紅點曾經和當地帶路的負責人開玩笑,說你今天讓我們看得越多越細,回頭你們的游客就越少,你們信不信。

那個年過半百,往上三代守著敦煌的負責人問:“他們能聞到洞裏的土腥味嗎?”

紅點:“這個……”

負責人:“那他們就不算來過敦煌。”

這場對話是美術組當時直播的,因為不是美術組所有人都去,所以留下的美術們很是感慨,當即跟策劃商量起制作敦煌時的“質感”問題來。

所以現在,走在敦煌中,書苗總覺得自己能在那昏暗的色彩中,“聞”到一股腐朽逼仄的、千年封存的土腥味來。

這種從視覺上影響五感的技術就是另一個次元的黑科技了。

老大還是不好欺負的,他想讓所有人在游戲裏來敦煌,那就得“真的來”,不知道負責人來玩的時候,會是什麽感想。

在這兒,敦煌的洞窟並沒有被編號,大家只是跟著王道士在那兒走,先是順著山走了一段,然後進了幾個小洞窟後,來到一扇腐朽的朱紅色大門前,他遲疑了,停步不前,對吳月半道:【此地佛光鼎盛,千年不損,縱我一心修道,亦難免折服於此。萬物有靈,望諸位待之以誠以敬,若稍有冒犯,後果難料。】接下來有兩個選項,一個是請道長帶路,還有一個是有勞了容我們自行探索。

如果選擇請道長帶路,那麽一路上道長會跟在旁邊,玩家一邊打本還要一本保護道長。

但如果是有勞了容我們自行探索,那麽其實道長就默認了你想甩開他自己玩,不是奸就是壞,率先給你們下一個“心懷鬼胎”的DEBUFF,降血降攻擊,讓你有苦說不出。

這個苦果,“維他戒毒所”幫會的老板們已經自己吞下了。不過據吳月半自誇,當初那群家夥賊壞其實沒告訴他,可是他還是正直的選擇了帶著NPC王道士走。

大家都認定他其實是覺得王道士應該能幫忙打打怪,因為有經驗的玩家都知道,跟團的NPC雖然攻擊不強,但是大多血厚如牛,偶爾逼不得已還能當肉盾用用。

吳月半二話不說再次選擇了請道長帶路,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一股陰風裹挾著簌簌的輕笑直撲而來。

【夜探師太對你說:註意和輸出的距離,不要超出金鐘罩!】噗!也是夠操心的!

剛被洞窟藻井上漫天的飛天圖案激起恐懼的書苗冷不丁笑了出來,她等吳月半指揮完,一路往開怪的地方去,那兒坐著一個敦煌隨處可見的趺坐佛,兩側隨了二弟子、四菩薩,在天光下有著白慘慘的臉,笑容恬靜。

【[幫會]吳月半:新來的人裏有沒有信佛的?告訴你這些都是幻覺,這些佛祖都是反派,懂不?】眾:【……】

能讓玩家拿到經驗的任何東西都值得打死,這本來就是游戲裏的真理好吧。

【[幫會]吳月半:阿花知道怎麽打了吧,有沒有疑問?】【[幫會]花和尚:先死一次看看情況。】【[幫會]吳月半:好,老規矩,現在清屏,語音頻道保持靜默,沒有特別事情不要說話,只有主T,我和巖哥能說話。】【[幫會]黑色頁巖:第一個怪我沒打過,不發表意見。】【[幫會]吳月半:好的,其他任何人發出聲音混淆了命令自己去員嶠站街哈。】【[幫會]吳月半:開始。】

書苗一個左勾拳打上了趺坐佛的臉,趺坐佛笑容忽然擴大,睜開了丹鳳一樣線條流暢的眼。

……書苗咽了口口水。

夜探師太可能忘了說,但是她卻清楚的記得自己第一次打這個BOSS的時候的感受,那就是,這些佛的笑容太特麽恐怖了!

當那兩個弟子,四個菩薩都笑瞇瞇的圍住自己的時候,畫面不要太美!

她必須感嘆一下,以示自己是個軟萌的新手!

【花和尚(語音):哇靠……】

【吳月半(語音):咋了?!】

【花和尚(語音):沒事,這怪……有點瘆人】【吳月半(語音):撐住!師太也這麽說!你肯定得比他強!】……

上來就拉住七個BOSS,書苗幾乎無暇輸出,幸好幫眾全部都遵守吳月半的命令,說集火誰就集火誰,很快七個BOSS的血條就被穩健的打下了四分之一。

【吳月半(語音):第二階段來了!T準備金鐘罩!】書苗對於他的這個計劃心裏有點沒底,因為在第二階段的時候T將承受更多的傷害,如果這時候還讓奶和輸出分攤的話,給奶的壓力會非常大,大到生命不可承受的地步,她嚴重懷疑之前那次是湊巧。

果然,頭頂的飛天開始伴著漫天神佛從壁畫中飛了出來,密密麻麻的自半空中盤旋而下。吳月半開始喊:【各自集火頭頂!漏掉的T來拉!分片對付!】書苗雙手合十念了個大悲咒,心裏還抱著點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心態,猜自己能拉多少。

然後……就聽一聲佛吟後,漫天神佛驀地一頓,緊接著菩薩與飛天一道化為一陣龍卷,帶著念唱和怪笑,朝著書苗一人呼嘯而來!

【哇靠!!】靜默的頻道裏山呼一般發出所有團員的怒吼。

這個平時所有人都樂意看到的,一個最強T的最強一面,此時卻帶來了災難般的效果……

已經手快在各自分塊開啟群加技能的奶媽們幾乎同時發出一陣哭聲,此時再手忙腳亂的給書苗加血已經來不及,而最要命的是,書苗還不忘夜探師太的叮囑,在拉怪的同時還把金鐘罩精準的放在了眾多脆皮的身上!

三秒後。

【吳月半(語音):倒T了!撤!撤!撤!】書苗躺在地上內牛滿面……看著眾滿血滿狀態的團員背對著自己絕塵而去。

……

作為最強T,書苗得了這個名字不是沒有付出的,她完全就是一個為副本和團隊而生的產物,有最強防禦,和最強拉仇恨加成。相應的,她的攻擊相對薄弱,如果夜探師太有和她一樣的技術,對戰起來,她必輸無疑。

畢竟大部分玩比丘不是為了給隊友T本,而是喜歡那種拳拳到肉的格鬥快感,最均衡的比丘一邊能頂大部分副本,一邊在各種競技場也能做拳皇,這才是最科學的配比。

被藥師拉起來後,書苗在副本外一邊補狀態,一邊誠懇道:【還是讓夜探師太來吧,我跟他不一樣。】【吳月半(語音):P!你強又不是你的錯!師太那樣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幾率多小你知道嗎,上次打過後奶媽基本全部虛脫了,不能當正經辦法用。現在你也看到了,你說怎麽辦吧。】【花和尚(語音):我沒什麽想法……】【吳月半(語音):我就知道……巖哥,你看呢?】【黑色頁巖(語音):嗯?就這麽打吧。】【吳月半(語音):……哦。】

【吳月半對你說:巖哥是不是不大對?】【你對吳月半說:啊?哪裏不對?】

【吳月半對你說:花擦,打副本哪次不是他想轍?現在我都想讓你大風箏了,他居然沒想法,敢情我是對你最有信心的一個?】書苗被吳月半的大風箏三個字攫取了心神,因為那正是當初策劃團過本的辦法,對T的個人能力要求奇高,但是偏偏書苗可以做到。

【你對吳月半說:那你有想法你說啊,你非得等巖哥幹嘛?】【吳月半對你說:哎……就是覺得怪……算了……誒話說那頭真是你男票?】【你對吳月半說:哈?不是!】

【吳月半對你說:那怎麽大半夜還在一塊呢?花兒你別怪哥多事,男-性-本-色,你得防著點啊!】【你對吳月半說:……防什麽防,你沒聽到我求抱抱都被拒絕嗎?人家估計還覺得我占人家便宜呢。】【吳月半對你說:哎臥槽!倒追啊?!】【你對吳月半說:哎你有完沒完了!打不打了還?!】【吳月半對你說:打打打!】

吳月半轉身去語音:【鑒於我們阿花太美太拉仇恨,我和她商量了一下,不如試試大風箏,這個打法簡單,她拉怪繞場跑,師太在後面帶隊追,負責拉漏掉的怪,輸出在中間站擼,成不?】放風箏那麽減壽的事情,T都沒意見,別人更沒意見了。

【吳月半(語音):巖哥,你覺著呢?】【黑色頁巖(語音):嗯,好。】

聲音很冷,很沈,很肅殺。

兩秒冷場。

書苗打了個哆嗦才真正覺出來……巖哥大佬好像還真有點怪怪的。

吳月半不愧是他手底下討食的人,真的有小動物樣的直覺啊!

怎麽感覺今天第一個BOSS要黃……

☆、全勤沒了

雖然幫主吳月半和副幫主阿花一起害怕另一個副幫主巖哥……

但巖哥發揮正常。

雖然話少了點, 聲音冷了點……但他輸出更兇狠了, 出招更利落了!

所以,總的來說, 還是, 好事,吧。

兩個小可憐抱在一團瑟瑟發抖。

【看看看, 這就是榜樣!】吳月半日常商業吹書苗, 【阿花!老一!居然真的能放風箏!你們信?!遛了一個軍團的怪!偉不偉大?!】【偉大偉大!】幫眾捧哏,【老三怎麽打?】【而且她雖然沒參加之前的開荒,但是準備工作比你們紮實得多!你們特麽還考試過的, 狀況百出!阿花一個分分鐘無傷過老二,還要陪你們這群學渣瞎特麽猜劇情玩團滅!怎麽樣?服不服!】【服服服!】幫眾再次捧哏, 接著問, 【老三怎麽打?】【再看看我們巖哥,玉樹臨風,威武霸氣, 時刻站在輸出榜首,還有空指導你們這群學渣過老二!服不服!】【服服服!】幫眾繼續捧哏,【老三怎麽打?】【[幫會]吳月半:閉嘴!】

幫眾:【哦】

【[幫會]吳月半:副幫主,老三到底怎麽整?】他喊是喊副幫主, 但書苗從來不發表意見,其實問的還是莊以巖,奈何莊以巖今天實在話少,除了過老二時實在看不過去指導幾個在各路神仙中茫然失措的團員, 其他時候基本都是短音節證明其存在,而且冷凝無比,回應一次,全團冷凍一次。

吳月半私下裏跟書苗哭了大半夜,委屈得不行:【這是怎麽了,胖胖做錯什麽了嗎!】書苗也很為難,她很少單獨跟莊以巖說話,除非兩人一起做任務的時候,但現在歐洲任務也擱置了,兩人都忙得無暇玩自己的,更沒了單獨交流的機會,此時只能蒼白的安慰:【大概太晚了養精蓄銳吧,莊總那麽忙,還陪了個大通宵,我可以請假休息,他不行啊是吧。】【我也想宣布休息,但今天實在是順,舍不得……】吳月半倒真心是為打本考慮,【我喊了一個二區的兄弟去敦煌盯著,發現還真有外國佬在那折騰,進度怎麽樣是不知道,但我覺得不應該比我們快,可你說心裏真是沒底……】書苗正無言,他又惡狠狠道:【媽的,咱六區在我們莊的扶持下多特麽風光,歐美全知道咱,現在算世界第一幫也不虛,要讓那群小B崽子在二區偷摸抄了底,出去還混不混了?國恥!沒這個臉面對江東父老!】隔壁區的事都往身上攬,這份情操也是很感人了。書苗覺得吳月半這份野心和操心還真是服務器之王的料。

【吳月半對你說:唉算了,也差不多該休息了,阿花我跟你說我覺著這回得指望你了,我可不敢質問老大為毛消極怠工,你得幫我想想怎麽打啊!】【你對吳月半說:嗚……我盡量吧……】那是不可能的。

吳月半在語音裏長籲短嘆了一會兒,隨後宣布今天到此為止,各位努力休息,爭取明天傍晚再回來。

眾人如蒙大赦,紛紛歡呼雀躍,與剛才連著兩回被老三彌勒大佛打團滅瘟雞狀判若兩群,一個一個就地秒下,那是一分鐘都不想多呆了。

幾個高層和練級狂日常殿後,書苗伸了個懶腰,回頭看看,另一頭老大的辦公區那兒還燈火通明,自己這兒卻只有自己頭頂一盞燈亮著了。

十二點最後一班巡夜的保安會把沒用的燈都關了,有人的地方留著,今天她這片除了幾個主策大概就她一人奮戰到淩晨了。

她在電腦前放空了一會兒,一時找不到事情做,回神的時候發現左下角居然有私聊信息的顏色,連忙打起精神去看。

【黑色頁巖對你說:還不去休息?】

【你對黑色頁巖說:你不也一樣?】

【黑色頁巖對你說:趁還有印象,想一想老三怎麽打。】驚人的敬業!書苗由衷佩服,然後有點想溜:【哈哈哈哈,你厲害,我腦子裏全是漿糊了,我一會兒就回去了。】【黑色頁巖對你說:不在家?】

……MMP,這怎麽回答?說在吧!那男人怎麽回事?會不會顯得自己很不正經?!說不在吧!哇,總不能說自己在網吧吧!那崩人設了!多大個人了網吧通宵打本,真是網癮阿姨了!

幸好莊以巖沒給她太多糾結的時間。

【黑色頁巖對你說:所以那真是你師父?】【你對黑色頁巖說:哈哈,是呀】

【黑色頁巖對你說:嗯,挺好的。】

好什麽了?書苗有些接不上思維,想撤又覺得直接說再見有點突兀,可總覺得還是撤了好,手正在鍵盤上磨蹭,黑色頁巖又發信息:【周末俱樂部就搬過來了,有個喬遷飯,一起來吃?】對於飯局,書苗的第一反應永遠是好麻煩不想去,但她不擅長拒絕,只能糾結的尋找措辭委婉推脫掉,結果黑色頁巖下一句話又來了:【你朋友一起回來,你到我們這吃個便飯,順便把她領走吧,天天在基地撒狗糧,戰隊要造反了】勵亮!這小女表是說馬上搬回來了,只是同一句話從開年說到快夏天了還沒個準,書苗都不期待了,這次看來是真的了!

【你對黑色頁巖說:只是基地裏吃?】【黑色頁巖對你說:我個人認為我請的廚師比外頭的好,家常菜,你可以點,想吃什麽?】【你對黑色頁巖說:不不不我不挑食!】【黑色頁巖對你說:那這樣,到時候肯定要開黑打游戲,你想跟誰組隊,這個選擇權給你,怎麽樣?】那還用說,肯定小鏗鏘啊!

書苗已經抑制不住嘿嘿嘿的聲音,說實話最近天天在填表和游戲裏垂死掙紮,還真有點想念FPS游戲暢快淋漓的搏殺感,聽說他們已經開始訓練新的FPS競技游戲了,到時候說出去她是職業選手啟蒙的,簡直六六六!

【你對黑色頁巖說:好好好!嘿嘿嘿!謝謝巖哥!】【黑色頁巖對你說:回去吧,到家了給我微信】書苗其實還想趁有機會做一下任務,最近光做日常,主線支線落下不少,如果卯足勁兒做一下,經驗多多的,等級又可以稱雄了。

結果莊以巖不知道哪顆藥吃錯了,就站在她邊上死命催:【你還想做什麽?再不回去以後開荒不帶你了】巴不得你們不帶哦祖宗!書苗心裏腹誹,身體卻很誠實,乖乖的下了線。

剛下線就迷茫了,怎麽整,真等杜蘭坤?

她覺得杜蘭坤不是非得她等著,他的意思好像是“如果他出來的時候她還在”。可是都快淩晨四點了,她總覺得這時候自己走了會很虧……雖然杜蘭坤無所謂她到底幾點走的,但她確實等很久,可如果杜蘭坤不問,她也找不到機會證明自己真的很遲才回去。

算了,趴著吧,大不了通宵吃了早飯回去!

結果她美美的睡了一覺……

早上被面無人色的杜蘭坤拖走的時候,是和上班的人流逆向而行的。

“你睿智嗎?好了怎麽不走?蹭加班?”他語氣和表情一樣陰。

書苗都快走到門口了,一聽這話忽然覺得不對:“等下師父,我還是不回去了。”

“幹嘛?做勞模?你不怕猝死?”

“我覺得我緩過來了。”書苗打起精神,“我這樣不厚道啊,你算加班妥妥的,我算啥啊。”

“管不了了,昨天都幫你說了,走吧。”

書苗心裏覺得不安定,不管杜蘭坤怎麽說,都不能掩蓋她在通宵開荒這個事實,於工作並沒什麽貢獻,不管怎麽講都不能正經算加班,真要就這麽回去了,自己跟那些特別討厭的工作混子有什麽差別。

她也沒琢磨多久,毅然轉身。

“宋書苗你幹嘛?”杜蘭坤語氣很生氣。

“師父你去休息吧,我回去先,大不了請個假。”書苗擺擺手,自認為很瀟灑的繼續走。

結果沒走幾步,手臂猛地被人鉗住,她哎哎哎叫著,硬是被杜蘭坤往後拖了兩步。

“師父你幹嘛!”書苗出離驚訝了,顧不上周圍上班的人驚訝的眼神,一個馬步紮穩,就是不出公司大門。

“回去睡覺!”杜蘭坤根本無視周圍人,氣得長頭發都要倒豎的樣子,“你幾歲了?你真以為你死不了?你當初生病是因為什麽心裏沒數?”

“那也是我自找的啊。”書苗硬著頭皮回答,她眼神飄忽,都不敢直視杜蘭坤,“我……我不能恃寵而驕啊!”

這成語剛說出來她都覺得羞恥,結果杜蘭坤反應更誇張,他擡高聲音:“誰寵你啊?想的挺多啊,等你死了誰寵得著啊?!”

書苗慫了,她都想哭了:“那我回去請個假吧……反正我不能蹭你的調休。”

“昨晚不是答應得挺順溜的,怎麽突然那麽有節操了!”

“我昏頭了……”書苗老實承認,“對不起啊師父,你快去休息吧,折騰一夜你太辛苦啦。”

杜蘭坤低頭瞪著她。

書苗被低氣壓壓得擡不起頭。

“老大不會因為這個就對你有意見或者開除你的。”他努力緩和聲調,“你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這兒沒這麽嚴。”

“可我虛啊……我覺得,我反正找不到更喜歡的工作,盡量還是不要……額……讓大家都難做啊。”

原以為這段慫包宣言會再次迎來劈頭蓋臉一頓罵,卻不料杜蘭坤臉色一變,整個人僵硬了一下。

“師父?”

“算了,隨便你。”他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書苗感覺自己被拋棄了,有些張皇的站在原地,原本挺有底氣的選擇,現在卻反而更慌了。

“師父?”她小跑著追了兩步,“你生氣啦?”

“關你屁事。”

爆粗口了!高嶺之花蘭姐爆粗口了!書苗背後汗毛都立起來了,她貧瘠的社交腦終於想出個自以為妥帖的法子,“師父!你等等我啊。”

“上你心愛的班吧!”

“我,我是去請假!我絕對不敢蹭你調休,但我可以請假啊!我也怕猝死啊!”她淒涼的補充,“這樣我休息也安心啊!”

杜蘭坤背對著她很長很長的吐了口氣,停下腳步:“五分鐘。”

“誒誒誒好!”她轉身撒腿就跑,心裏萬分憂傷。

得嘞,全勤沒了。

☆、合服前奏

書苗結果還是沒在五分鐘之內回到杜蘭坤身邊。

又不是上學, 找到老師說一聲就行, 她還得回去開機……刷卡進門的時候真想就這麽坐著不回去了……登錄考勤系統,申請事假(病假要提交病假單), 然後就抖著腿等老大通過。

這次老大什麽都沒說就批準了, 她也沒別的可做,再次關機跑了出去, 電梯裏得知杜蘭坤正在食堂吃早飯, 她便也轉道進去,隨便吃了個早餐,兩人沈默著回去了。

“晚上你還要過來吧。”進小區的時候, 杜蘭坤問。

書苗低著頭:“不知道……應該不會吧,我家裏電腦也跑的動游戲。”

“那成。”杜蘭坤點點頭, “我下午還要上班。”

“哦。”書苗不知道他什麽意思, 幹巴巴的應了一聲,應完又覺得太敷衍了,打起精神補了句, “師父你這樣好辛苦啊。”

“嗯……”杜蘭坤應得更敷衍,而且絲毫沒有挽救一下氣氛的自覺。

書苗覺得有點尷尬,一層層數著電梯數字,早上那一幕發生後, 雖然好像沒哪裏不對,但她總覺得不自在。

她倒不是心疼全勤,她早就轉了正,沒全勤的工資她也高出同齡人不少了, 以後游戲正式運營肯定會更多。

可她就覺得有點憋悶,又不知道是在郁悶什麽。杜蘭坤是好心,真的好心,她總不能怪他多管閑事。可是……她自己也沒做錯什麽啊,他發什麽脾氣啊?

哦,對哦!他生什麽氣啊?!就算氣她不愛惜自己,也沒必要氣成那樣吧!她親媽心疼她熬夜也沒氣到動手的!

可師父是真的為她好……

好到早上的路人裏不少妹子都投來了羨慕的眼神……

這是悖論吧!這絕對就是悖論了!

杜蘭坤的十七樓終於到了,他出電梯門前轉了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你……”

“嗯?”書苗探了頭作洗耳恭聽狀,杜蘭坤卻不說了,他退後兩步,任由電梯門關上,門縫中的表情異常覆雜。

書苗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一腳攔在電梯門中間(危險動作乖孩子不要學),硬是把電梯門卡開了,於是杜蘭坤放大的臉上表情更加覆雜了。

“師父你要說啥?”她瞪大眼盯著他,慶幸自己反應夠快,暗中誇電梯感應系統給力。

杜蘭坤的表情已經向便秘無限逼近了,他和書苗對視兩秒,頗有點咬牙切齒的意思:“你卡門幹嘛?”

“你話沒說完啊。”書苗一臉無辜。

“危險動作知不知道?”

“哦,沒下次了。師父你要說啥?”

“……好好休息。”

“……”書苗眨眨眼,端詳了一下杜蘭坤的表情,一臉懂事的點頭,“哦,好的。師父早安!”

她關上了電梯門。

那肯定不是師父的原話,她知道,但既然他不願意說了,那就不說吧。

傍晚她起床,在家中上了游戲,結果包括莊以巖和吳月半在內的好幾個人不在,開荒無法成行。

她自己開了游戲去做任務,因為實在太熟悉了,她任務清得飛快,有些需要合作打怪的任務,她早幾個環節就開始征召隊友,等做到那一環正好隊友到齊,打完即散,環環相扣。

家裏她懶得開兩臺電腦,另一邊就開了平板看直播,小鏗鏘今天居然是線下直播,界面裏一個戰隊的人帶著幾個親友主播在魔都的街頭閑逛,勵亮也在旁邊,現在他們儼然已經成了鐵桿,綁定成了一個主播集團,各種榮辱與共互幫互助。

按理說這個時候舉著自拍桿在直播的應該是隊伍中少數的女主播,事實上可以看到旁邊確實有精致可愛的女主播舉著自拍桿一邊走一邊笑的。但偏偏小鏗鏘身邊,一頭利落短發,打扮時尚前衛的勵亮卻咬著顆棒棒糖玩著手機大步走著,在小鏗鏘應觀眾要求要“拜見女王大人”的時候,鏡頭裏的勵亮擡頭看了一眼,翹起嘴角露了個敷衍的笑,繼續低頭玩手機。

小鏗鏘習以為常的開始誇自己女票狂霸酷炫,彈幕裏全都是各種“啊啊啊啊好帥”“媽媽我要嫁給她!”“彎了彎了”……

什麽人有什麽粉,小鏗鏘抖M,他的粉絲也徹頭徹尾的抖M。隨便哪個主播跟勵亮這麽拽早就涼了,偏偏就有一大群人吃她這套。

書苗正對著屏幕看得傻笑,手機忽然一亮,她一瞅,居然是勵亮的微信。她下意識的看屏幕,正看到勵亮收起了手機,手抓著棒棒糖漫不經心的看著前方。

勵亮:【明天!老娘!回來了!】

書苗:【給你叫個阿姨打掃下房間?還是跟小鏗鏘住?】勵亮在直播裏低頭掏手機發信息:【後半句幾個意思你說清楚!你讓不讓我回來,提小鏗鏘幾個意思!】書苗這兒剛收到信,就見勵亮直接一拳錘小鏗鏘肩上:“都怪你啊!我妹子要掃我出門!”

小鏗鏘哎喲喲笑:“真的假的?哎呀她真滴是我滴好姐妹!”

“你說誰是你好姐妹,你再說一遍?”

“你滴你滴!”小鏗鏘秒慫,轉頭對著鏡頭開始訴苦:“你們說要不咱們給你們女王大大的小姐妹征個婚啥滴,女王大大說小姐妹不解決她不跟我,好氣啊!”

“想都別想!”勵亮先反對了,回頭睥睨了一眼後面跟著的戰隊小弟一二三,哼了一聲,鄙視之情溢於言表。

“哇啊啊啊亮姐你什麽意思呀我們好歹也是女粉幾十萬的人好嗎!”後面無辜躺槍的小弟紛紛抗議。

他們一路說笑,走進了一家裝幀高檔的酒店,裏面的空曠與外面的車水馬龍形成鮮明對比,在這片魔都鬧市區中宛如另一個次元。

觀眾紛紛發出土鱉型驚呼,什麽“土豪”啊,“肯定只是是路過”啊,“我知道這是哪哪哪”啊的彈幕層出不窮,小鏗鏘還嫌不夠熱鬧,轉著自拍桿展示了一圈周圍,壓低聲音道:“哇好多服務員都是外國人誒!”

【因為這是魔都最貴法國餐廳啊!】彈幕裏有人說。

小鏗鏘也是年入近千萬的人,倒不至於被貴這個字嚇退,但是當他們被領到一個包間,一個外國人拿了菜單給他們翻開時,一看上面的字,小夥伴們都沈默了。

“我靠,這是什麽文?”小鏗鏘給觀眾看了一眼菜單,配驚訝聲。

彈幕大軍能人多,很快就有人分辨出是法語。這頭直播中正商量著裝逼裝夠了可以要中文侍者的時候,旁邊勵亮看完菜單,轉頭對著服務生張口就是一串法語。

“哇靠!我腦婆會法語誒!”小鏗鏘對著鏡頭誇張臉,另一邊勵亮訓他:“好了,直播關掉,這兒不能拍了。中文菜單給你們你們也不懂,我給你們介紹,想吃什麽我給你們點。”

“好的好的!”小鏗鏘連忙將自拍桿對準自己,正聲道,“觀眾老爺們,今天是我們俱樂部基地搬家前在魔都最後一餐,老板請的法國大餐喲!我腦婆翻譯哦!不要羨慕,等我吃飽了跟你們總結體會哈!聽過就算來過嘛!拜拜!”

說完他收回自拍桿要換手機,還沒關掉的視頻中就看到他背後的門忽然開了,一身休閑西裝的莊以巖居然帶著個胖子快步走進來,聲音低沈而從容的道:“抱歉,來遲了……”

啪,視頻關了。

漆黑的直播間徒留下爆炸一樣的彈幕。

【啊啊啊啊啊啊!Z!!教練!!教練!】【我被閃瞎了我被閃瞎了我被閃瞎了!!】【好久不見還是那麽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支持ZS就為了他啊啊啊啊啊!!】【教練太帥了穿西裝特別帥啊啊啊啊!】【這是我老公!你們不要想了!】

【你們趁我擦口水的功夫做了什麽!】【一直覺得女王大大就該配Z那樣的男人啊!!】【不行兩強相爭必有一傷,還是讓小鏗鏘M個爽吧!】……

書苗一個人縮在房間裏暗搓搓笑了很久,趁著任務的間隙點了外賣,一邊刷新了幾次小鏗鏘的直播界面,還有他們在一起的幾個主播,發現這群平時恨不得上廁所都秀下內褲的主播,這次居然真的老老實實一個都沒開鏡頭。

但是每個主播的界面都留下了剛才的最後幾條彈幕,分明全都是垂涎Z教練的。

不過莊以巖剛才進門那幾步是真的帥,後面吳胖胖比他寬了一半都沒法吸引別人的視線。書苗樂呵呵的又看了一會兒評論,等來了外賣後,就開了本電影吃了,感覺貌似很輕松寫意,但吃著吃著,她的心情卻又沈重起來。

同事們都在公司裏工作……如果有人問起她為什麽沒來,會不會有人知道她是通宵開荒沒力氣上班請的假?

策劃玩游戲和玩家玩游戲到底是兩回事,她是職鬥過的人,她知道自己給了別人多大個黑料。

雖然老大知道,但是老大知道和別人跟老大吹風也是兩回事,即使她已經請了假,但她如果不在公司玩的也好,偏偏她是在公司玩了通宵早上請假走的……這種玩物喪志也是相當囂張了。

她越想心裏越沒底,還是忍不住發微信給杜蘭坤:【師父,你在公司啊?】發完她捧著手機等了許久都沒回音,只能嘆口氣自己去洗碗洗澡,等回來的時候,看到了杜蘭坤的回覆:【在,什麽事?】書苗想問有沒有人提到她,但是想也知道肯定沒有,只能答:【哦,我就是有點過意不去……加班的多嗎?你說我現在過來表忠心還來得及不?】【老大不在,其他人走光了,我知道你什麽尿性,你過來跟誰表忠心?】【……那你怎麽還不下班?師父你也要休息的呀!又不是超人!】【嗯,回來了。】

過了一會兒,杜蘭坤又發信息:【吃飯了嗎?要不要給你帶什麽。】書苗一句吃過了都打在輸入欄裏了,硬生生刪掉,她總覺得現在的說點拒絕的話會很危險,不如犧牲□□重再次抱緊師父大腿,便答:【還沒誒……有什麽能帶的嗎?】杜蘭坤回得很快:【沒有,門口燒烤吃不吃,吃的話自己下來。】這話問得壓根沒給選擇嘛!書苗摸了摸撐起的肚子,苦著臉吃了顆健胃消食片,拿了鑰匙手機就下了樓。

在那兒點了自己愛吃的和估摸杜蘭坤會吃的東西先烤了沒多久,杜蘭坤在夜色中款款而來,一屁股坐在她身邊,表情很平靜,帶著每個策劃都有的疲憊感:“點了什麽?”

“除了內臟差不多都點了一遍……”

“嗯,加串雞心。”他揚聲招呼,老板應了一聲。

書苗正想著說什麽開場,忽然聽杜蘭坤道:“明天專心點做掉幾個單子,再不做就來不及了。”

“哦,好。”書苗喝了口可樂,心裏默默回憶自己的工作單和剩下的時間,發現她如果好好利用周末這兩天,其實還是綽綽有餘的,“師父你放心吧,我盡量周末有空也會過去搬磚的。”

“去不了了。”杜蘭坤道,“周末公司封閉服務器測試數據轉移,所有人都不能連策劃服務器,建議你們最好不要去加班,免得一個手抖瞎提交炸服。”

“噗!數據轉移?!”書苗差點一口可樂噴出來,見旁邊有人看過來,連忙壓低聲音,“要,要合服了?”

“是。”

“啥時候?”

“看測試情況……反正不遠了。”

“咦?!那,那!”

“鳳焉十六城?”

“對對對!”

“原樣轉移……目前沒有重合的領地,但是已有任務進度的幫會可以繼續做,做好後如果已經有地主了就領地戰,如果沒地主的就直接入駐……”

“這麽簡單啊?”還以為要打幾場意思意思呢。

“不簡單,現在在領地任務上有進度的幫會很多,到時候領地戰可能會攢一起來好幾場。”

“……好吧。”這個書苗就無所謂了,她擔心的就是領地白搶,資源返還後從頭再來,那真是太虐了。

此時幾盤烤的快的菜已經上來了,書苗實在是飽得很,拿了串蘑菇意思意思的吃著,杜蘭坤卻二話不說分了兩串烤饅頭放她面前:“吃。”

“……謝謝師父。”她好想哭。

“這樣周末大家都沒事了。”杜蘭坤手裏拿著串烤雞心,“木桃她們訂了個包廂去唱歌,豆豆他們要看電影,你可以選一個跟。”

“什麽時候呀?”

“周六晚上,白天都要睡覺。”

“……那算了,我有事。”書苗想也沒想就答。

杜蘭坤聞言,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好的。”

書苗答完就覺得自己太決絕,再次企圖解釋:“我室友要回來了,我們約了吃飯。”她總算知道不暴露莊以巖的事情。

“哦,她。”杜蘭坤表示記得,“挺好的。”

“……那師父你選誰啊?”書苗小心翼翼的問。

“嗯?”

“哦,就是木桃師叔還是豆豆師叔……““你說呢?木桃那一群女的?”

“哦哦哦對……不過要不是我周六有事情,我肯定跟你混的啦。”書苗搖起尾巴。

杜蘭坤嘴裏塞著脆脆的烤饅頭,嚼著嚼著就笑了起來,很無奈似的搖搖頭,口齒不清道:“差不多點得了,我不差你這點馬屁。”

“不是馬屁啊,真心的!”

“得得得,吃你的。”

“哦……師父你多吃點!”

作者有話要說: 我猜到可能有亂碼的原因,但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就是我用藍牙鍵盤和手機在外面碼了一半,回來碼了另外一半,如果前半部分有亂碼,那說明就是兼容的問題了恩…

算了我的言情你們別猜,搞得我跟寫恐怖片似的

☆、我要去死

周五書苗老老實實在公司搬了一天的磚, 果然木桃和豆豆他們都來喊她活動。

書苗真的超級糾結, 公司難得有這種私下的同事聚會,偏偏那麽倒黴她先答應了莊以巖那邊,結果錯失了這麽好一個交流感情的機會, 殊不知這樣的活動最大的收獲不僅僅是更多同事的友情,重點是那信息量巨大的八卦!

就沒見小的聚會不八卦的!而且老大還不在場!

好氣!感覺她要被排除在小群體之外了。

書苗很是憋悶,反覆跟阿梨等幾個小策劃表達自己的遺憾,搞得她們哭笑不得,便保證如果到時候聽到什麽有意思的八卦都轉播給她, 才算安慰了下去。

豆豆師叔那她就沒敢表忠心,畢竟如果不是杜蘭坤在, 要她自己選,她當然會選擇女性比較多的群體……以前在出版社她或許會覺得自己感興趣的話題只能跟漢子聊, 但是創次元完全不用擔心這個, 沒見那些妹子個個人氣旺操作六, 十個裏面九個操刀寫過游戲測評, 剩下一個是負責審核的……

至於開荒, 游戲裏和微信群裏吳月半也都通知了,鑒於他和黑色頁巖都有點事, 下一次開荒的時間先暫定周末,具體看情況。

於是書苗便不再上游戲, 勤勤懇懇的加班到深夜,確認自己周末兩天都不加班也能保證工作進度的時候,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家, 一覺睡到周六的中午。

莊以巖來接她了。

她沒跟杜蘭坤說這事兒,是以下樓的時候戰戰兢兢,唯恐到十七樓的時候叮一聲,那就死了。

幸好十七樓沒停,電梯一路向下,大堂也空無一人。

她一路剛打完劫似的沖出小區門,門邊正停著一輛奔馳商務車,潘多拉的盒子似的朝她打開車門。

莊以巖在後面朝她招招手:“快來,陳師傅說這兒不好停車。”

說著,他指指前頭。

書苗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一個協警正在路邊抄牌,一邊抄,一邊不懷好意的看過來。

被這麽一瞅,書苗像聽到了聲發令槍,一個乾坤大挪移跳進車子,開始死命拉門,嘴裏喊:“快撤!”

“別拉!別拉!我來關門!”前頭司機轉頭驚慌的叫。

“不用不用!”書苗很努力,“不用那麽麻煩我來關……咦門怎麽這麽重。”

“因為這是電動門。”

莊以巖在旁邊端坐如鐘,面前擺著臺電腦,很淡定的看過來,眼裏滿是笑意,“你放過它吧。”

書苗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電動門是什麽意思,她以前就犯過這種錯!但總是土鱉的想不起來!

她訕訕的放開門,盯著門自動緩緩關上,臊眉耷眼的坐正。

“噗!”莊以巖冷不丁笑了起來,肩膀都抖起來了。

書苗吧唧下嘴,也跟著笑:“餵餵餵,差不多可以了哈。”

“嗯我再笑會兒,哈哈!”他笑得牙都露出來了,還拍大腿,“真的,沒見過這麽拼命的……你沒覺得哪裏不對嗎?”

“……就說有點重啊。”

“然後你居然真的拉動了!”

“……對不起嘛。”

“等會兒跟車門說吧,我覺得它嚇壞了。”

書苗深情的摸著車門:“對不起啊,兄dei!”

“哈哈哈!”他繼續笑,過一會兒,他看了看手機,忽然道,“陳師傅,開慢點可以嗎?”

“哦。”

陳師傅就是司機,他二話不說就放慢了速度。

“書苗,抱歉,本來想讓你早點去基地玩的。”

莊以巖手一轉把一個聊天界面對著她,書苗定睛一看,上面是他和助理譚榮的聊天記錄。

他問譚榮準備好沒。

譚榮的回答是:【一團亂!不知道誰洩露了消息,很多粉絲和狗仔追來了!老大你現在千萬別過來!我們都躲起來了!】“咦?怎麽會這樣?”書苗很驚訝,“你們昨天才來吧!”

“薛牧野那小子死活要來。”

莊以巖有些無奈,“都是他的粉。”

“哦,那個小鮮肉啊。”

書苗點頭表示理解,薛牧野現在被莊氏主推,火得很,前陣子聲響不大,但轉頭據說有一部熱門題材的劇要上了,正是宣傳熱點期,被粉絲和狗仔追著也是正常……說不定那正是人家想要的效果。

她對薛牧野沒什麽興趣,心裏卻有點發愁:“那怎麽辦?”

“基地在山裏,天黑就好混進去了。”

莊以巖倒是很從容的樣子。

“可還有一個下午誒!”書苗很糾結,她不由得有點坐立難安,難道要在車裏晃蕩一個下午?那可太慘了,她可不想在車上玩一個下午的手機。

總不能讓她請莊總去她家坐吧!師父他們下午不知道啥時候就會出發!她可不想再跟剛才似的提心吊膽一次。

車內陷入沈默,她看著窗外,心裏七上八下的。

“抱歉……”莊以巖誠懇道,“本來想帶你下車到處逛逛,但我之前曝光度也有點高,這兩天恐怕不大方便出現在公眾視野裏。”

“……那找個地方縮著?”書苗正中下懷,她才不想跟莊以巖肩並肩逛街,到時候逛什麽店?她最近可喜歡那種十元店,莊總說不定見都沒見過。

“我看看。”

莊以巖拿出手機點起來,過了一會兒道,“不如我們看個電影?”

“……哈?”這是什麽節奏!

莊以巖卻仿佛找到了好主意,眼睛閃亮的建議起來:“新上的電影裏有感興趣的嗎?他們總有各種理由推薦我看每一本片子,我已經失去判斷能力了。”

書苗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活動興致缺缺,但也不好掃了人家的興,想想這也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了,便打開手機看,選了當頭一部:“戰爭片吧……大熒幕肯定看戰爭片好。”

“好,陳師傅,你看看最近哪裏有電影院,大一點的。”

“那就去城市廣場吧。”

陳師傅順手一個轉彎,“那兒直接就是咱們公司的電影院。”

“那倒不錯。”

莊以巖往椅背上一靠,放下了手機,對書苗介紹起來,“別的我不知道,我們公司影院的薯條真的好吃。”

說得書苗都期待起來,但卻有一點點矯情的不安,她糾結了一下,還是道:“那莊總,如果你請我看電影,那我請你吃薯條吧!”

莊以巖挑了挑眉,看看她,驀地一笑:“其實我本就打算用公司的觀影券但是……好,大份。”

“妥妥妥!”書苗很是松了一口氣。

城市廣場是離書苗家最近的大型綜合體,很快就到了,陳師傅一路開進地下車庫,旁邊電梯上去就是電影院,是相當隱蔽和方便了。

莊以巖簡單叮囑了幾句,帶著書苗進了電梯。

書苗見陳師傅留在車上,有些過意不去,小聲問:“陳師傅不能一起看電影?”

“這是他的工作時間。”

莊以巖解釋,“他可以休息,但娛樂的話,不合適吧。”

“對對對。”

上班時間瘋玩游戲的人點頭如搗蒜。

“當然,如果你覺得好看,那到時候我可以送他幾張觀影票,他非工作時間想怎麽看就怎麽看。”

他又道。

書苗又習慣性點頭,點著點著發現不對,什麽叫她覺得好看他可以送票,票是他的,送不送跟她有什麽關系……

很快,兩人並排並坐在了電影院裏。

直到這時候,書苗還是沒什麽真實感,她仿佛現在才發現自己竟然和莊以巖一起來看電影了!還一人一杯大可樂,中間放著個薯條,很是閑情雅致的感覺。

莊以巖電影院裏都坐出一股老板椅的範兒,端莊霸氣,帶著3D眼鏡的臉正對著前方,滿臉認真仔細。

……搞得書苗自己都覺得自己大驚小怪,跟莊總看個電影怎麽了,又不是做什麽不和諧的事情!再說了,她也出了錢的!

直到電影結束,兩人都鮮少交流,這讓書苗大松了口氣,她最討厭電影院裏事情賊多的人,不管話多還是動作多都能讓她的容忍度比平時少一大截。

不過一出影院門,莊以巖就問了:“怎麽樣?”

“電影嗎?”書苗聳聳肩,“花錢看特效吧,成本應該能賺回來。”

“……你關心的點好像有點奇怪。”

他失笑,“或者說對劇情真的無話可說?”

書苗很老成的嘆口氣:“好萊塢已經快趕不上時代啦。”

她一臉惋惜,“就看文化產業之王的下一棒,咱們接不接得穩了。”

“就游戲方面看,是能接穩的了。”

莊以巖利落的把喝完的可樂杯子和薯條盒扔進影院門口的大桶裏,不動聲色的護著她在人流中往外走。

書苗完全被游戲兩個字攫取了註意力,她心裏癢癢的,想聽莊以巖誇混亂紀元,又怕跟莊以巖一聊就脫綱。

人家誰啊,歐皇,從游戲圖片肉眼看出直布羅陀海峽海岸線的男人!實力太剛!她有點虛……

她不說話,莊以巖卻沒打算放過她,繼續道:“說起這個,你有沒有覺得混亂紀元,或者說是創次元,野心挺大的?““咦?”野心是什麽鬼,“為什麽這麽說?”

“現在戰神戰隊在加訓的那款新的FPS游戲,在國內比較火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游戲本身好玩,更是因為它沒有限定地域,也就是說你可以隨意選擇和其他哪個片區的國家玩,這是墻裏的玩家比較感興趣的點。

這可以從其他游戲世界比賽的點擊量遠遠高過國內聯賽這一點就能看出。”

“額,對,比如守望,我就不知道怎麽去他們的美服玩,後來想盡辦法去試了一次,網速也極其坑爹,加速器都拯救不了。”

書苗很有同感。

“但是混亂不一樣了,它的主要陣地就是國服,或者說它的服務器技術本身就涵蓋全世界,你去別的國家玩,只有語言和游戲幣還有時間這些問題,而對玩家來說,只要硬件沒問題,其他的都不是問題……這個奶茶這麽多人排隊,是因為很好喝嗎?”

“不知道,沒喝過……感覺排隊的時間和喝到的口味肯定不成正比……”書苗才不說她就算想嘗也沒時間……

“那排著吧,來繼續聊。”

“啊?哦哦。”

書苗一臉懵逼的被拉進隊伍末端,見周圍好多路人,尤其是妹子都偷偷看他,一句“你不是怕曝光嗎”的吐槽憋在喉嚨裏。

莊以巖全然不在意,或者說早已習慣這種情況,繼續“聊天”:“而在大部分國家,游戲的開發和運營都是私人的,就和媒體一樣不受鎮府控制,這使他們的內容和運營比較自由,比如很多游戲不開發簡體中文版或者不歡迎中國玩家,他們就完全可以通過平臺禁止。

但是中國不一樣,我們的游戲走出去和買進來都有可能死在官方那一關。”

“所以?”

“所以混亂紀元肯定有鎮府背景,而且還是一盤很大的棋。”

“……”別說書苗現在假裝是個普通玩家了,就算她真是策劃,她也沒考慮那麽多。

偶爾開會的時候即使提到鎮府,那大家關心的重點也多半是“這個內容不是很和諧會不會過不了審”或者“這個場面太血腥要不要把血的顏色調成黑的否則肯定被禁”之類的……

而莊以巖說的鎮府,肯定跟他們小策劃關心的不是一個部門。

書苗的表情,是真·蒙圈。

莊以巖輕笑:“我還以為你既然關註剛才那個電影的特效和成本,應該也會關心混亂背後的一些含義。”

“哦不,哦是,哦恩……我真沒想那麽多我反正就是覺得好玩。”

“你那個學長的師兄沒和你說嗎?”

“啊?”

“看來沒了。”

他若無其事的道。

“……”學長的師兄……臥槽!歐皇在套話!他在套話!書苗幡然醒悟,冷汗淋漓。

當初守望錦標賽決賽的現場,她坐在了守望工作區,杜蘭坤和歐皇面對面!當初介紹的不就是是她“學長”的師兄嗎!

媽呀,當初扮演她學長的人是誰!哦!是呱呱!不對!是冰人!不對不對!是誰來著!

書苗傻看著自己隊伍前面的漢子的背影,夢游一樣虛弱:“額,沒有,我和他……現在就樓上樓下的關系。”

“他應該是混亂紀元主策那一溜的,我還以為你們挺熟,你是不是能問問他們是不是在下大棋。”

莊以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在窺探商業機密,也不給書苗繼續蒙圈的時間,自顧自道,“現在歐洲就已經被攪得一團亂,一些小國本來還很拖沓的脫歐進程,現在突然又被炒作起來……而美國,印第安人和黑人一直進行的政治地位鬥爭開始白熱化,反而很多白人進入了弱勢地位……畢竟現在全世界最火的游戲裏,完全沒有所謂美國文化的立足之地。”

他嘆了口氣:“我其實一直對政治這東西敬謝不敏,因為它大多是政客用來鼓吹的工具,什麽文化自信,什麽覆興……感覺都只是說說,激勵激勵文青。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在一款游戲裏成為現實,文化自信成了一種武器,還讓其他國家都措手不及,我有時候真覺得……這游戲有點可怕,我是不是該換個角度玩,比如……做個普通的玩家,比較好?”

……這時候說這話是不是有點晚了,您老都已經上了賊船了。

如果未來混亂紀元真有一本年鑒,您的第一莊肯定載入史冊好嗎!

書苗被歐皇的推斷說得心潮澎湃,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是攪動世界大春…水的幫兇,反而覺得與有榮焉,忍不住笑起來:“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不如卯足勁做個大事業唄!”

“啊,好兇狠呢我的副幫主。”

莊以巖笑著感嘆。

他說完,看著前方,忽然挑了挑眉:“照你這麽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和他們打個招呼?畢竟未來他們可都是我們的大腿啊。”

書苗聞言探頭一看,入目就見一群師叔師兄弟從扶梯口走出來直奔旁邊的電影院,跟在後頭滿臉冷漠的,赫然就是杜蘭坤!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

“他……他們……”她嚇得牙齒都哆嗦了,“是……”該怎麽問?!該怎麽問!該!怎麽!問!

“大概也是看電影吧。”

莊以巖仿佛一點沒註意,眼見著豆豆幾個商量了一下,分了人去旁邊的影院櫃臺,還有幾個在門口商量著什麽。

誰要是回頭朝這個排隊巨長的奶茶店看一眼,她就涼了!

全城那麽多電影院!雖然這個很近!很大!但是!為什麽!

書苗瞠目結舌,整個人木呆呆的,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畢竟我們合作後,送了不少觀影券。”

莊以巖壓根沒覺得意外,“這個應該是離他們最近的一家了吧。”

他還挺高興,“我還覺得而他們肯定很忙,會不會覺得我們送觀影券很沒誠意,看來還是有用的嘛。”

臥槽!臥槽!臥槽!

師兄弟們可都是一群會過日子的人啊!有觀影券幹嘛不用!怪不得這麽一群鋼鐵直男會集體看電影而不是約網吧啊啊啊!

“要打招呼嗎?”莊以巖還問她,“其實我也不是很熟。”

“那就別吧!”書苗連演都不會了,她只想跑,一把抓住莊以巖的胳膊往另一個門扯,“走走走!快走!”

莊以巖不做聲,乖乖的被她拉了出去,一路逃命似的下電梯,在女裝區才停下來。

這時候她還覺得不安全,整個人毛毛的,六神無主。

怎麽辦……該咋辦!歐皇肯定要問啊!

歐皇果然問了:“為什麽要跑?我以為你就算不熟……至少你樓下那個應該可以打招呼吧?”

“不是……”書苗腦子一片空白,什麽謊越說越多,什麽能不騙人盡量不騙人的想法全沒了,脫口就是一句,“哦,我跟他告白他拒絕了!”

完了,這謊要用命來圓了……她心裏一片淒惶,透出來的表情也很神傷。

莊以巖眨眨眼,表情慢慢的嚴肅起來:“拒絕你了?”

“……”

“求抱抱那次?”

“……?”

“他是傻子嗎?”

“……”咽了口口水。

“哎……”莊以巖一臉溫柔的嘆口氣,緩緩張開雙臂,“別難過,至少這兒有個長得還行的男人絕對不會拒絕你,來,要抱抱嗎?”

“……???”

不!!!!!我要去死!!!!!

作者有話要說: 我沒坑言情!

我就是去一個音樂節渣了兩天!

我會補回來的!

會的!

還有!書苗不傻!不傻!不傻的!

☆、是非纏身

書苗凝視了莊總寬闊的胸懷半晌, 慢慢的露出了一個嫌棄的表情。

“莊總, 良家婦女了解一下?”

莊總又眨眨眼,反而更加展了展臂,微笑:“如果你不是, 我也不敢發出邀請呀。”

“那……耍流氓,了解一下?”

“哦!”他恍然,讚同的點頭,“是的,是有點像……嗯……”他有些苦惱的思索了一下, 頗為遺憾似的收了手,還是問, “你,被拒絕, 難道是因為你對他耍流氓?”

“……大概吧。”

書苗一點都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杜蘭坤日常嫌棄她又不是第一次, 但她從來都當成是歷練, 可沒想過要當成失戀!

“哦!”歐皇又明白了!轉而語重心長的教育她, “雖然你很優秀,但是也不能雙標啊, 你看,有些人, 就是想抱不能抱的。”

抱抱抱抱你個大頭鬼!

書苗平靜了一下,擠出微笑:“話說我們什麽時候去基地啊?”

莊以巖看看手機,點頭:“還沒消息, 但……不管了,再不去就趕不上吃的了。”

兩人到了地下車庫,跟司機陳師傅一說,他卻很讚同:“開到那都快一個小時,肯定天黑了,放心!”

說著還很專業的建議他們拉上車窗窗簾,書苗只要在這個城市廣場範圍內就覺得隨時都可能跳出個同事怪,巴不得自己成為一個隱形人,聞言趕緊拉上窗簾,對著窗長長的舒了口氣。

“解脫了”莊以巖一上車就又打開電腦,見狀好笑的問她。

書苗回頭,朝他很虛弱的笑笑。

等車子啟動,旁邊莊以巖那兒手敲擊鍵盤的聲音響起來,她低頭掏出手機,摩挲了許久,還是打開了微信,點開和勵亮的對話框。

書苗:【女王大人,向我證明你是個嘴嚴的人】勵亮:【你特麽……】書苗:【好好好我說!我覺得你好像說對了!】勵亮:【啥?】書苗:【你說過莊對我……】

勵亮過了許久,突然回:【哦哦哦哦哦!臥槽!他跟你表白了?】書苗:【我說了,我、覺、得……】勵亮:【哦哦哦哦對,媽蛋這博大的中文,你倆下午幹啥去了?】看來他們都知道,書苗莫名的松口氣,她剛才都快陰謀論了:【沒地兒去,看了個電影。

】勵亮:【不錯啊,這波老莊賺了。

我跟你說還好你沒來,這兒賊特麽亂,一窩小賤人,爭奇鬥艷的。

】書苗:【你們外頭真很多狗仔?】

勵亮:【多!剛開始這個小區都沒反應過來,那個熱鬧,薛牧野這小子倒是躲得快,反而把你們給堵外頭了。

】書苗:【可我們現在過來了……】

勵亮:【來吧,沒事兒,這會兒保安都齊活了,除非人能躺外頭的馬路上碰瓷你們,否則沒問題。

】書苗:【我們是不是歪樓了?】

勵亮:【哎,我記得呢,那能怎麽辦?聽你這麽說,你還挺不樂意的?】書苗:【不是,額……好吧,確實有點慌……而且今天我差點撞上我同事,哎呀把我嚇得……】勵亮:【這麽巧?誒等等,我可沒賣你哦,到現在他們都絕對不可能從我嘴裏知道你在做什麽的!】旁邊坐著當事人,書苗總覺得有些虛,她忽然有點後悔跟勵亮聊起這個了,因為她本身確實什麽想法都沒有……現在還弄得勵亮以為自己去找茬的,。

以前她就不能算討厭莊以巖,現在更沒道理了,但要說莊以巖喜歡她……

這位大佬喜歡她什麽呢?

網癮?搬磚?深度宅?

人蠢?天真?小可愛?

想想好像確實挺值得喜歡的,自我滿足一下下……

書苗琢磨不出個所以然,只能敷衍勵亮:【算了。

】勵亮:【什麽!?算了!有你這麽勾人的嗎?你到底想跟我說啥?我跟你說你逃避是沒用的,老莊要是出手我也幫不了你。

】書苗:【我沒逃。



勵亮:【那你說算了是怎麽回事。



書苗:【因為你給不了我什麽建議啊……如果感覺是對的,最終選擇權不還在我手裏嗎。

】勵亮:【能耐了哈。

知道自己有選擇權了哈。

】書苗:【什麽意思嘛……】

勵亮:【意思就是,苗兒,老莊不是你裝傻充楞能蒙混過去的人。

你可別以為誰都跟你那些假前任似的能玩成兄弟,或者是個明白人你裝幾次傻就自動保持距離。

不可能的,他要麽不動,真要開始行動了,那心裏準是有譜兒了,不走到底不會停手的。

】書苗看得毛骨悚然,正琢磨著怎麽回答,勵亮的下一段就來了。

【感覺到他的行動了?那你還有的跑嗎……選擇權?呵呵!】什麽鬼啊,小說看多了吧!書苗居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也回了個【呵呵】。

勵亮氣不過,居然發語音過來了,想也知道不是什麽好話。

書苗不敢點開聽不說,還害怕自己操作失誤把語音轉文字給弄成功放,只能假裝沒看到。

點開其他APP消磨起時間來。

莊以巖上了車後就基本無暇說話,手上不停的操作電腦,鼻梁上架了一副平光鏡,反射著幽幽的藍光,過了許久才微微松口氣,拿下眼鏡捏了捏鼻梁。

書苗雖然現在有點怕他,但還是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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